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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'm gonna blow up, come with me.

信邦 镇国1

便以此身,镇国安邦。只要帝王不负了我白龙,我便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。

刘邦在打盹。
作为一个农民出身的王候,他在军帐里偷偷打起了盹。
忽地“啪啦”一声,一个物什穿过帐篷的顶端落在了刘邦身前的桌案上。
刘邦被动静惊到,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敌人的影子,于是慢慢低下头去。
他看见,一条,白色的,小蛇。
刘邦不怕蛇,他伸手用食指戳上了蛇腹。
蛇腾地卷起身子,绕在了他的食指上。
“这蛇好傻。”刘邦说。
蛇抬起上身,大概是瞪了他一眼。
于是刘邦又伸手点了点他脑袋:“说你傻还不服。”
蛇:“……”
蛇:“第一啊,我不是蛇,第二,你傻。”
于是他转身就要游走,却被反应过来的刘邦压住尾巴:“那你说说,你是什么?小妖精?”
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”他抬抬尾巴示意刘邦松手,“我是一条龙,未成年的龙。”
刘邦嗤笑:“你是龙?”
他用食指和大拇指将妖精提了起来,又指了指自己:“这才是真龙天子。”
白龙:“……不要脸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刘邦觉得自己的手指有点要不受控制的迹象。
“我说你不要脸!”白龙挺直了身子大声说。
刘邦:“……”
掐死他得了。
不过妖精他还是第一次见,算了,放过他也好。
刘邦随手把白龙往地上一丢:“既然你说你是龙,那我就放你一马,且当作是作点善事。”
孰料白光一闪,凭空出现一位束着高马尾的白发红眸青年,怒气冲冲地往前迈了一步拽住刘邦的衣领:“我说,我是龙。”
未待汉王反应过来,青年侧头吻上了汉王的唇。
刘邦:“?……??”
他说:“你胆子可真大,你知不知道……”脑子突然传来钝痛,身子一软就要倒下,青年眼疾手快揽住了他的腰,语气平淡道:“传递信息发生这种事很正常,你放松点。”
“那他妈…是因为……疼的人不是你……”刘邦蜷成一团,杂乱庞大的信息在脑海里冲撞,人类的大脑无法承受妖精传递的信息几乎快要崩溃。
刘邦昏了过去。

“你想叫什么,孩子?”
“韩信。”
“是个好名字呢。”
白发的少年坐在海岸边,自言自语着。
随后他跳下岩石,往沙滩上走去。
“海鸥啊,在海边飞翔。”
“年轻的人啊,没有妈妈的陪伴。”
美妙的歌谣从少年的嘴中唱出,以一种奇异的语言被吟唱。
不是中原的语言,亦不是边关的语言。
是龙吟。
“海螺啊,在沙底藏。”
“年轻的人啊,被迫离开故乡。”
少年抬起手,淡红色的眸子里倒映着翻涌的浪花,越来越高,越来越高。
“海蛇啊,在水草中等待。”
“年轻的人啊,终要回来。”
积攒的海浪铺天盖地地涌来,又在经过少年时自动分开。
少年赤着足,走过海滩。
他的身后,是一片血海,是当年背叛了他的家族的人,是当年杀害了他的母亲的人。

“告诉我,你为什么要学习作战?”
黑发的男人问,墨色的眸子沉淀着,酝酿着,像一团风暴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少年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掌心,“我母亲的复仇已经结束了,但我的心告诉我我的一切还没有彻底结束。”
“我要把那些背叛我的人,都杀死。”
黑发的男人伸手将一颗黑色的珠子放到他眼前,松手,珠子飘浮起来,像一个有生命的物体,转动着。
“我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于是少年跋山涉水,靠着珠子的指引屠尽了所有背叛他的人。
再回来时,男人的黑发已经变为白发,气数将尽。
少年将珠子放到他手上:“这是还给你的。”
男人呵呵笑着,生机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,他再次变得年轻。
“好孩子。”
他摸摸少年的头,脸上露出贪婪的微笑。
“我又回来了……”

刘邦猛地惊醒。
“你醒了。”韩信正背对着他坐在他的床边,翻看着前线的士兵送回来的信。
刘邦冷冷地盯着他的后背:“你究竟是谁?”
“一个妖精罢了。”韩信转头看向他,粲然一笑,“你还不知道吗?一粒废子,被剥筋抽髓,丢弃到这里。”
韩信的笑阳光开朗,经过了那场似真似幻的记忆接受的刘邦却只觉得这个笑容冰冷至极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刘邦说,他知道以韩信现在的能力甚至不足够和手无存铁的他向抵抗,但他却敢来。
这只会是有备无患。
韩信摇了摇头:“我已经掀不起风雨了,我只需要一个保证。”
他看向刘邦,眼神中带着炙热:“你保证不背叛我,我就能帮你拿下这个国家。”
刘邦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:“你?现在的你?”
笑着笑着,他笑不出来了,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执著而坚定地告诉他,眼前的人说到做到。
刘邦皱了皱眉:“为什么?”
“传递信息遗留下来的共感。”韩信说,“如果你选择把我赶出军帐,用不了几日我就会灰飞烟灭,共感也会消失。”
“那是因为我也死了,对不对?”刘邦冷笑了一声。
青年单手托腮,笑而不语。
“我给你这个生存的机会。”刘邦深吸了口气,“那你也必须像你说的那样,有所贡献。”
“好。”青年弯了弯眉眼,刘邦意外地感觉到他是真的在开心。
刘邦摇了摇头,下床掀开军帐,落日的光刺入昏暗的帐内,黑夜即将来临。
刘邦侧头看向坐在床边的韩信,轻声道:“你需要什么?”
白龙不能呆在黑暗里,那会将他渐渐被黑暗中的怨灵撕裂。
刘邦知道没有真正的怨灵存在,那些灵魂早赶去自己向往的地方了,残余下来折磨他的不过是恐惧。
他手上的鲜血太多了,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。
“一盏灯足矣。”韩信说,“你也必须在我身边。”
汉王叹了口气,点点头。
韩信隐藏得很深,以至于刘邦没有感觉到韩信真正所思。
韩信的世界里,刘邦是会发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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